【娜俊】箭和弦（abo生子）（6）
亲爹上线了！
感觉会坑，想到啥写啥吧emmmm反正就是一个狗血剧罢了，大家应该也能脑补到剧情hhhh
黄仁俊上学的时候读过一本小说，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印象里他只来得及看到女主人公流产后被反派太妹殴打成大出血进医院，书就被查寝的老师没收了。
“不要看这些东西，什么上床啊打胎啊，不健康。”这是老师给出的理由。
是吗。彼时还年幼的黄仁俊感到疑惑，上床是不健康的事吗，生理课老师明明说过，跟爱的人发生关系是很美好的事。
还是说打胎是不健康的事呢？
时隔十年，黄仁俊终于可以隔空回答当年那个稚嫩又疑惑的小男孩。
不是。
打掉一个孩子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丑事，更多情况下，它是一个人无奈下的最后一步选择。
哪怕动摇过千百次，在冲动的时候想过不顾一切留下孩子，清醒过来都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他还有以后的路要走，还有很多责任要承担。
黄仁俊把两个被纸包着白色的小药片捏在手心里，汗津津地握着。他得承认自己是有些紧张的。
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朴素的卡片，上面XX医院的字样是他在网上大海捞针一样找了很久才搜索到的。越来越正规的omega流产程序使得这类私人医院已经越来越少，找起来也非常不方便，甚至需要动用一点关系。
黄仁俊莫名自信地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出现小说里的大出血情节，毕竟医学在进步。但也确实是禁药没错，omega私自打胎是写进法律的禁忌。这让黄仁俊凭空生出了一点当初不管不顾跟罗渽民上床的刺激感。
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急的，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组合等不起了，回归期近在咫尺，是空窗大半年后第一次正式回归，组合上上下下都很重视。前阵子的练习黄仁俊尚且能在断断续续请假的基础上顶下来，可是回归舞台真的容不得一点马虎。在黄仁俊心里，组合和成员们的前途远比他自己的身体重要。
不管怎么说，在宿舍流一点血总比大着肚子在舞台上出状况强。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在日后多去庙里烧香，祈祷这个没机会来到人世的宝宝能顺利投胎，来生不要再碰到他黄仁俊这样的爹地了。
叹了口气，黄仁俊拿起面前的小药片，放进准备好的omega干扰剂里。白色的药片接触到液体的一瞬间就化成了无数上升的小气泡，嘶嘶地爆开在空中。
“你在干什么？”
身后炸开一声带着明显愤怒的吼声，把黄仁俊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连带着手里的液体都洒出来两三滴。
他仓皇地回头，看到了满脸不可置信的李帝努。
偷拍风波过后半个多月，罗渽民去了郑在玹的家，跪在金道英面前怎么也不肯起来。
金道英抱着孩子腾不出手，用眼神指挥郑在玹上前强行把罗渽民扶起来。
“你不用这样，我们也不傻，看得出来你不知情。”郑在玹把罗渽民按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但是这个事儿呢，”金道英小心斟酌着用词，“从各种细节上来看，我和你在玹哥都觉得……你是被算计了。当然了我们不是说一定是那个女孩……”
“哥，”一直捧着杯子沉默的罗渽民突然打断了金道英的话，“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像是给了回答又像是没给，面前的两人便知道自己也不好再多追问，默契地同时改变了话题：“仁俊最近还好吗/你有跟仁俊聊过吗？”
气氛好像比刚才更尴尬了。罗渽民有点迷惑地看看郑在玹又看看金道英，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夫夫俩会同时突然提起黄仁俊。
“仁俊他……不是，我是说，你和仁俊你们……”
太过聪明的弊端就是太容易察觉到旁人察觉不到的小异样，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前阵子黄仁俊频繁地跑来探望金道英，带的伴手礼却几乎全是婴儿的衣物玩具。刚出生的婴儿丑丑的，连金道英自己都时不时嫌弃，黄仁俊却对宝宝产生了超越一个小叔叔该有的感情，次次抱着宝宝就是一两个小时不撒手，一副怎么都看不腻的样子，简直比金道英这个亲爹还要上心。
一开始，金道英和郑在玹只当是黄仁俊天生喜欢孩子，毕竟队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生了孩子，第一次当叔叔的小朋友稀罕孩子倒也说得过去。
直到有一次金道英撞见黄仁俊抱着他的孩子抹眼泪，才真正察觉到了不对劲。
联想到黄仁俊近期不正常的消瘦，和跟辰乐聊天时无意间听说的黄仁俊最近吐了好几次，金道英渐渐把这一连串不正常联系起来，拼凑成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金道英把自己的猜想告诉郑在玹，郑在玹吓得孩子都差点没抱住。
后来，郑在玹借收拾屋子在黄仁俊背后晃来晃去，凭借顶尖alpha的敏感度，透过黄仁俊一层又一层的遮盖，嗅到了罗渽民的气息。
跟金道英设想别无二致，果然是天天跟黄仁俊眉来眼去的罗渽民。
并且金道英也猜到了黄仁俊准备打掉孩子这一点。孕期激素会让omega母爱激增不假，但是抱着孩子流泪显然不是一个即将孕育宝宝的omega面对孩子该有的反应。
郑在玹和金道英一致认定这不是件小事，准备郑重地找罗渽民聊一聊。巧的是第二天罗渽民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但罗渽民似乎对黄仁俊的一切都不知情，这让夫夫俩有点摸不着头脑。
“渽民啊，你觉得，仁俊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在不确定到底能让罗渽民知道多少的情况下要做到在既不僭越又问清因果是个技术活，金道英决定先从罗渽民已知的程度出发。
“嗯？有吗……”罗渽民在记忆里搜索着近期的黄仁俊，无奈他前阵子被金珉智缠得太紧，跟仁俊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
“就是比如说，你作为一个alpha，能感觉到他在生理方面有什么变化吗？”
金道英想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但是这种事情再怎么委婉，说出口多多少少还是带点窥探隐私的意思。
生理方面？具体指什么呢？信息素没变化，脾气也没变化（一直不怎么搭理他），发情期……
“发情期？！”
像是玻璃上的雾气被一把抹干净，一切都突然模糊地清晰起来。罗渽民想起黄仁俊每个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的某几个日子，每天傍晚黄仁俊都会发消息拜托辰乐或者志晟帮忙捎一点吃的，并在脚步虚软地开门接食物的时候匆忙道一声谢。罗渽民很多次趁着这开门的一瞬间盯着黄仁俊看，面色潮红的样子总能勾起罗渽民一些春心萌动的臆想。
但是这会儿仔细回想才发现，近几个月好像都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
“道英哥，仁俊他，仁俊他不会去把腺体切除了吧？？？”罗渽民抓着金道英的手臂惊恐发问。这对罗渽民可是极大的人生打击，他还幻想将来能和黄仁俊有个宝宝呢。
淦，怎么那么能联想。金道英翻了个黄仁俊同款白眼：“应该不会吧，他这些年发情期处理得蛮好，好像没有被困扰到需要切除腺体的地步。”果然面前这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当了爸爸的情况。
但是罗渽民能联想到发情期这很好，说明他也不是睡完就扔对人完全不关心，至少可以实锤他有在暗中关注着黄仁俊。
“那……那他为什么……”
“我就直接问了，渽民，你和仁俊有谈过恋爱吗？或者说你们两个有没有做过越线的事？”
似乎已经不需要回应了，罗渽民的实时脸色已经告诉了金道英答案。
“渽民，你听着，我不管现在你和仁俊还有新闻里那个女孩是什么情况，”金道英双手放在罗渽民的肩膀上并微微用力，以哥哥的姿态半强制地叮嘱罗渽民，“不出意外的话仁俊应该是怀孕了，并且他正在准备打掉。无论怎么样，这件事需要你和他一起处理。”
怀孕……
陌生又遥远的字眼重重砸在罗渽民的耳膜上，像被谁迎头痛击一拳似的，罗渽民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所以现在是什么剧情？
自己在和别的女人亲密地喝咖啡、牵手逛街的时候，仁俊在一个人忍受孕期的各种生理反应和巨大的心理压力。
自己和别的女人在媒体前露面的时候，仁俊独自面临着腹中骨肉和未来的抉择。
他想起黄仁俊每次跟他对上视线时那种冷静淡漠的表情，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个跟他一样还不到二十五岁的男孩吃了多少苦。
明明跟黄仁俊上床的是他，在黄仁俊体内成结的也是他，最后却由黄仁俊一人承担了所有后果，他不仅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没察觉到，甚至还在黄仁俊面前跟别人上演了一出你侬我侬情比金坚的好戏。
天呐，我还是人吗。
眼看着罗渽民一个alpha就要当场掉泪，金道英赶紧打断了他的内心戏：“好了好了，要忏悔也要去人面前忏悔，在这自责一点用都没有。这个孩子不管最后留不留得下，你都必须处理好这件事。要是这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回去了。”
罗渽民这才大梦初醒，扔下一句“谢谢道英哥”，扭头狂奔出门。
董思成快要气死了，从接到Jeno电话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下过对黄仁俊的祖安问候。
配好的药被董思成抢过来倒进垃圾桶，他把中本悠太整个人像扔行李一样往黄仁俊面前一推：“这个alpha从今天开始归你！经纪人那边我去给他请假，他节目都不录了就专职陪你去医院！天涯海角的医院都陪你去！他不去我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去！你再敢干出在宿舍吃药打胎这种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黄仁俊盯着地上洇开的水渍，表情和语气都愣愣的：“来、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韩国约不上，国内还约不上吗？国内约不上，地球这么大总有地方能约上吧？”
是啊，董思成说的一点都不假。世界上的医院成千上万，总有能约得上手术的。
不过是因为黄仁俊优柔寡断，总是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才会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是说，来不及了，我已经开始动摇了。再不快点，我可能就要被自己说服了。”
黄仁俊没来由地开始沮丧，揉了揉潮湿的眼眶。什么约不上手术，都是自欺欺人。不过是因为每次在梦见一个长得像罗渽民的奶娃娃扬着小脸喊爸爸之后他努力硬起来的心就会软成一滩水，醒来后他就会在日历上的“找医院”打一个粗粗的叉。
omega的天性真是反人类的设定，黄仁俊以前明明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无奈想要为喜欢的alpha孕育后代是omega基因里刻着的本能，饶是他再清醒克制，在第一次体会到胎动的时候还是在脑子里把破罐子破摔后的路都想好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对罗渽民还没有死心，那点可怜的单方面的爱堆积在心底怎么也不肯消散，还徒劳地把肚子里这点血脉当成这段感情残留的最后羁绊。
“我真的很贱吧，我竟然还爱他。哪怕知道他根本瞧不上我，我还是舍不得打掉他的孩子。”黄仁俊眼眶里滚下一大滴泪珠，“可是他有什么错呢，当初跟他上床也是我自愿的，现在沦落到连给孩子一个爸爸都是奢望也是我活该罢了。”
“哥，其实我可以帮你的。”
一直在旁边沉默地做陪衬的Jeno突然出声，丝毫不在乎董思成和中本悠太错愕的表情。
黄仁俊倒是完全不意外，仿佛早就预感到Jeno已经知情了一样。他抬头望向Jeno，苦涩一笑：“你怎么帮我，是帮我付那五亿韩元的违约金，还是给我孩子当爸爸啊？”
“哥想让我怎么做呢。”Jeno绕过董思成，在黄仁俊面前蹲下，一只手搭在黄仁俊的膝头，仰起头虔诚凝视他的眼睛：“哥不想要孩子，我就陪哥去手术；哥要是想留下孩子，我也不是不可以当这个爸爸。违约金的话，一起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黄仁俊说不出话了。Jeno的模样太过真挚，黄仁俊一时无法判断他到底是疯了还是真心在做这种荒唐的承诺。
Jeno见黄仁俊沉默了，以为黄仁俊不信，有些心急：“哥是不相信我吗，我可以努力去当好一个爸爸的，虽然我没有哥那么成熟但是我们也是同岁啊，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哥为什么不相信我的心呢？”
“不是的，Jeno，你……我……”黄仁俊更无力了，本来局面就已经很复杂了，现在又平白窜出一个自愿报名当爹的，黄仁俊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得像灌了一吨浆糊。
中本悠太很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给董思成递了一个“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眼神，收到一个“我也听不懂可能是我们的韩语退步了吧”的眼神回馈。
“当然是因为孩子的正牌爸爸还在这啊。”
四个人的房间里出现了第五个声音，众人一齐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罗渽民。他扶着门框，跑得腿脚发软几乎要站不稳，却因为黄仁俊刚才的话而腰杆笔直。
黄仁俊眼前一黑：天呐，杀了我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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